在印度上火车——乱军中的一场拼搏

　　2010年11月，我在尼泊尔游览了23天后，决定去印度看看。在加德满都，遇到北京驴友小凡（女）、青岛驴友小西，三人结伴而行。 　　从尼泊尔的蓝毗尼(lumpini)到苏瑙里（sunauli），由此进入印度。 　　没想到，在这里出入尼、印两国，竟如此简单。 　　先在路边一座小屋中，轻松地盖好出境章，步行穿过一座牌楼式的“国门”，就是出尼泊尔了。 　　再走约三十米长的一条窄小马路，穿过印度同样一座牌楼式的“国门”，就是进入印度了。两座“国门”之内，分别是熙熙攘攘的集市。感觉就像在休闲地逛两个集市。 　　一进印度，顿时感受到三个字：脏、乱、差。垃圾遍地，街道杂乱。有几个儿童涌上来，我把一袋没吃完的面包给了一个孩子，立即被一群孩子一抢而空。 　　在一家小店前，想买些油炸面食，不料看到食品后，立即打消了念头：上面爬了一层昆虫！ 　　前行十多米，是印度边检的盖章处。房间简朴，但工作人员态度热情。 　　填好入境单，他们告诉我们，沿街前行200米，有去戈勒克普尔（gorakpur）火车站的大巴。 　　大巴上人不多，有座；但后来就拥挤不堪，站满了人。每人60印币，约合人民币9元多（1:6.4）。司机告知，到火车站大约行驶三个多小时。 　　天越来越热，满身大汗。喜马拉雅山脉的北侧西藏已是深秋，这里却如盛夏，仅咫尺之遥。 　　下午两点半开车，一路大平原，田野上时见村落。 　　印度虽人口多，但看来可耕地比中国所占比重大，山区较少。 　　车里陈旧简陋。除了我们和大量印度人，还坐了几个欧洲背包客。 　　晚七点终于到达戈勒克普尔（gorakpur）火车站，足足走了四个半小时，比司机告知的时间多走一个多小时。 　　初步体会到印度人的时间观念不太严谨。 　　这个火车站有点象北京老前门火车站。让人不解的是，站台就是候车处，没有检票口。 　　也许是火车来了就上，那就需要自觉。但不检票，就不知乘客是否买票了。 　　站台上人头攒动，没有广播，也见不到工作人员，一切都要靠自己打听。问普通百姓，均答不上我们的问题。 　　站台上，乘客或站或坐或躺。牛在闲逛，狗在觅食。 　　三人几经周折，打听到有“外国人售票处”。经问，晚十点有车去圣城瓦拉纳西（varanasi），但卧铺要预约明天的。 　　三人决定坐硬座，答：火车大约六小时到。第一次听到车站这种答复：大约……到。 　　等吧。等到晚上十点多，火车依然没音信。看来火车站所说的十点到站并不准。 　　饥肠辘辘，到站前去吃饭。到处嘈杂一片，选个小店，要了一份饭：烙饼、米饭配土豆咖哩菜。菜极少，也许是这里缺少蔬菜？ 　　饭桌上都有一个装满凉水的粗大金属水杯，当地人都用手抓饭吃，不时把那个大杯中的凉水倒入小杯喝，立马让我服了印度人的肠胃。 　　中国人在这种情况下是要喝热茶的。 　　如此简单的饮食，竟能吃得如此舒坦。 　　曾听从印度回来的驴友说，去印度不要乱喝水，尽量买矿泉水喝。吃饭前要先服黄连素。还有的借用一句广告词：珍爱生命，远离XX。也许这话有点苛刻。 　　深夜十二点多，终于等到火车进站。 　　令我们惊讶的是，车还在缓慢滑行，人们便一边和火车赛跑，一边从开着的车门往上跳，场面十分惊险。 　　因票上没有时间和座位号，三人不知是否是这趟车，只能跟着人们乱跑。 　　印度的火车从不关车门，不知是否便于乘客就这样跳上跳下？ 　　我们三个“老外”，能上去这趟车吗？ 　　此时车停下，我们正想问一个乘客这车开往哪里，突然车又咣当一声开动。 　　人们仍然上冲。有的跟着车跑，有的已跃入车厢，有的站上车门挥着手，大喊没有上来的同伴，那身姿，很像电影《铁道游击队》中刘洪队长的那个经典造型。 　　一位欧洲中年女乘客站在站台上，一地行李箱包，不知所措，急得大喊。 　　印度人民上火车，肯定是世界一大奇观。 　　他们把上火车这种组织严谨的过程，变成了一场无人管理的大众竞技。 　　形势紧迫，三人已顾不上许多，先上车！ 　　好一个中华健儿小西，发力出击。 　　他背着一个九十升的大背包，足有五六十斤重，向前一冲，像一颗重磅炮弹砸进人群，左右一扫，便把人们挤得东倒西歪。 　　他就势挤到车门前，双手一伸，抓紧车门两侧的把手，一挺身，站上了门口的踏板。 　　我紧随其后，用力向上顶住他，使其立于不倒之地，同时奋力一挺，双双终于登顶成功！ 　　此刻火车仍在行走，我俩一人伸出一只手，揪住跟着列车奔跑的惊恐万状的小凡，在乱军之中奋力一拎，像拎小鸡一样，把她拎上车。 　　三个中国人的一系列动作，完成得干净利落，引得车上车下的人一片欢呼。估计印度人民以为是看到了中国功夫。 　　上车开始抢座位，在杂乱的人群中迅速搜索，锁定目标，人未到先把包扔过去。 有时和别人的包扔到同一座位上，立即点头谦让，再搜寻新目标。很快搞定三个座位，擦着汗坐下。抬头仰望，才发现连行李架上已卧着人。 　　谢天谢地，总算坐下了。后来发现乘客并不是很多，大家都有座。只要信息通畅，车站组织得当，绝不会如此混乱。 　　不知在印度上火车是否都如此。因为后面我们还将多次乘火车，不免心悸。 　　小西用英语询问身边的印度乘客，得知此车就是开往瓦拉纳西（varanasi），长舒一口气。 　　我们的印度之旅，,正式拉开帷幕。 　　其实，我们遇到的，还不是在印度乘火车的最奇异处。之前，曾多次见过印度火车车厢顶上坐满乘客的照片。 　　顺便说几句体会：到印度旅游，带点儿探险味道，却绝对有魅力。 　　讲究卫生的，别去印度；肠胃抵抗力弱的，别去印度。 　　喜欢每天的旅游经历像坐过山车一样的，印度是圣地。 　　 　　沿着尼泊尔的土路，很快到达尼印边境上的苏瑙里。 　　 　　跨出这个大门，就是印度。 　　 　　出尼泊尔的国门向前走30米，就是印度的国门。 　　 　　在印度的国门前留影 　　 　　进入印度 　　 　　国境线上的印度小镇 　　 　　 　　想在路边小店买些油炸面食，仔细一看，饿意顿消。 　　 　　印度边防检查人员为我们办理入境手续 　　 　　坐这辆大巴去戈勒克普尔，再转火车去瓦拉纳西。 　　 　　在抱小孩的妇女面前表现淡定 　　 　　路边的小理发馆 　　 　　到达戈勒克普尔火车站 　　 　　向警察咨询如何买火车票 　　 　　候车站台 　　 　　站台上一只狗在觅食 　　 　　到站前餐馆吃饭：烙饼和咖喱米饭。 　　 　　每张桌子上都有一个大水杯，装着凉水，供顾客饮用。 　　 　　吃饭的人们 　　 　　站前饮食街 　　 　　在站前等客的人力车 　　 　　 　　坐靠在站台上打盹的印度老人 　　 　　站台上候车的乘客 　　 　　车站外苦行僧的露宿地。场面令人肃然。 　　 　　坐在熙熙攘攘站台上等车的两位老人 　　 　　站台上闲逛的牛 　　 　　即使在行驶中火车也不关车门 　　 　　 　　夜已深，乘客们开始休息。 　　 　　 　　 　　一位印度少女久久倚靠在车窗前，凝视着窗外。 　　 　　不知是在沉思，还是在憧憬。 　　 　　这神情，不禁使人想起欧洲几部著名小说中的女主人公。给这杂乱的车厢带来一丝沉静。 　　 　　快到瓦拉纳西了，同行的母亲为她化妆。也许，下车后有什么欢乐的事情在等着她。姑娘，祝你幸福。 　　 　　第二天清晨，到达瓦拉纳西火车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