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环游世界】影像中的爱尔兰

文/诗韵梦寻 图/爱尔兰旅游局 达志影像 　　据说，《大河之舞》的主演1秒钟能够击地26个点，而1秒钟电影胶片是24格。这，或许就是众多好莱坞大片选择爱尔兰做为外景地的终极密码？从都柏林到科克到莫赫悬崖，爱尔兰城镇、乡村、海滨，桀骜不驯的英雄，苍凉冷峻的海风，安静微笑的古堡，飘荡着醇浓香气的美酒，纵横驰骋的的骑士，以及平淡悠远的田园乡愁，都在我的脚下，细分成电影画面中色彩斑斓的镜头，和着踢踏舞亲吻地面的激情，汇聚成时光与文化交织的深厚沉淀，也许上千年，也许，仅仅1秒钟。 　　都柏林 《豪情盖天》的自由颂歌 　　（影片链接：《豪情盖天》、《星球大战》、《少数派报告》） 　　如果说爱尔兰独立是这块土地最波澜壮阔的交响曲，那么，1996年曾获奥斯卡多项提名的《豪情盖天》（Michael Collins）主角迈克尔?柯林斯的故事，就是这部乐曲最激扬壮阔的小节。游走在都柏林的古老街道上，即使漫步在平静详和的凤凰公园里，即使倾听着《莫莉?马隆》的婉转和凄美，我都时时会感到历史的烈风在身边呼啸，仿佛讲述着这位爱尔兰独立领导人短暂但辉煌的一生。旅游大巴穿行在都柏林最繁华的奥康瑙大街上，你很难看清邮政总局墙壁立柱上90多年前炮火留下的痕迹。这个邮局，现在依然在正常使用。导游告诉会你，这座典雅的乔治亚式建筑，虽然历尽沧桑，在爱尔兰独立史上虽屡遭损毁，却从未陷落，它，应该就是都柏林，以及整个爱尔兰凯尔特民族精神写照。 　　都柏林是一座现代与历史完美结合的城市，在邮政总局的前方，树立着为纪念千禧年而建立的欧洲最高的雕塑—高达121米的都柏林之针的现代雕塑。也有着众多爱尔兰近代史伟人雕像。数百年来，他们前仆后继，用激情与梦想、鲜血和勇气，造就了这座美丽的“翡翠之国”，最好的小说家也杜撰出不出这些风云人物的命运，时光流转，都柏林母亲河丽菲河就在一边看着，听着，直到一波三折的生死情节成为导游口中娓娓动听的故事，成为川流入海的一丝淡淡波纹。 　　 　　然而，都柏林并非只有血与火的交融，同样拥有走进电影屏幕的浪漫幻想和爱情诗歌。曾诞生过著名文学家奥斯卡·王尔德、《格列佛游记》的作者乔纳森·斯威夫特以及小说家奥利弗·歌德史密斯的圣三一学院，亦是你本次旅程不可错过的一站。圣三一学院老图书馆貌似普通，却是全爱尔兰最古老的图书馆，长达65米的长厅中珍藏了20多万册中世纪以前的手抄本书籍，甚至还有人类最古老的智慧书之一的圣凯尔斯书，在长达千年的维京海盗入侵及战乱期间，圣书几度流散，但最终得以完整地收归圣三一学院老图书馆。如今，珍藏在玻璃匣子里的手绘羊皮卷圣书，成为爱尔兰整个国家的精神源泉。 　　如果你是影迷来说，最吸引你的，还是图书馆二楼高约30米、宽约40米、长约80米的巨大房间里，两边上下两层整齐地排列了30多排书架子，绝对就是霍格沃兹学校神秘瑰丽图书馆的再现，恍惚间，你会立即对身边几位披着黑斗篷故作诡异的年轻人产生警惕，但看到他们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深感失望——唉，还是和我一样的麻瓜。 　　其实，这里有多次走进好莱坞大片的机会，除了《哈里?波特》系列，曾经红极一时的《星球大战》（Star Wars）也曾试图在此取景，但均被院方以“不接受商业行为”断然拒绝，然而导演乔治·卢卡斯并未放弃，还是用三维技术复制一个卢克等天行者在其间接受教育的场景。电影理论里常说艺术高于生活，但在这里，艺术远没有生活本身打动人心——老图书馆本身的气场已经足够，何必再假借任何魔幻电影之手画蛇添足！ 　　还记得2002年好莱坞电影《少数派报告》（Minority Report）吗？当汤姆克鲁斯从一块啤酒招牌广告旁边走过时，那块啤酒招牌认出了他的身份，还招呼他说，“嘿，约翰，你可以去享受Guinness啤酒！”都柏林是座既古老而又时尚的城市，满目的现代化建筑中处处点缀着古老的教堂与城堡，年轻人也在永不落幕的酒吧之夜里挥洒着活色生香的激情。Guinness黑啤酒，是地道的爱尔兰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因素。 　　跟着导游走进健力士纪念馆（Guinness Storehouse），就像步入一颗里面裹着奶油、外面包着巧克力硬壳的巨大糖果。Guinness黑啤酒是以烘烤过的大麦芽，纯净的维克罗泉水为原料，自1759年开始便在都柏林市中心的厂房酿造。这里最有趣的内容除了啤酒，还有创始人阿瑟-吉尼斯签订的全球性价比最高的协议——他只花了45磅就租到了这市中心的宝地，契约竟高达9000年！结果，连英国女王来爱尔兰访问时，都要忍不住一睹地契真容。 　　在顶楼的360度观景酒吧里，你会和团友一起，享用美妙的Guiness。喝上一口，我的唇舌之间，便洋溢着浓烈的焦味和柔细的泡沫，苦中带甜。这里的打啤酒艺术也颇具特色：为了保证黑啤的细腻口感，必须先把杯子注到八分满，放置几分钟左右，等气泡全部浮上顶部形成白色泡沫，酒体沉淀成黑色，再将酒打满，才能喝到口感最臻于完美的黑啤酒。听说，仅仅是听说，Guinness啤酒厂工人在裁员时，获得的遣散赔偿，便是免费饮用Guinness黑啤酒10年——真是相当人性化的规定啊！ 　　 　　威克洛/卡拉克鲁海滩：他们都有《勇敢的心》 　　（影片链接：《基督山伯爵》《勇敢的心》《拯救大兵瑞恩》） 　　全世界都宠爱与凯尔特相关的事物，然而，绿色的爱尔兰大地，才是在隐藏在神话、诗歌和嶙峋海岸中的凯尔特原乡。走进威克洛山区，我似乎看到《魔戒》演绎的精灵们，拖着颀长的影子走在光阴的巷弄中。 　　格兰达洛风景区占地约14000英亩的宝尔势格庄园，是爱尔兰最优美的花园之一。薄薄的轻雾，为这座遗世而独立的古老建筑围上一道米色的领结，树林和沿街的小房子在云雾里吞吐着，零星的高层老屋浮在雾海之上，孤独的眺望初升的太阳。庄园虽已有近百年历史，却并没有垂老阴森的味道：从花园，海豚池、宠物墓区、日式花园、塔区、宝尔势格建筑和宝尔势格瀑布，每个园区都造型独到、变幻无穷，浑然天成的艺术手法、细节之间的妩媚和宁静，如同一支形象的爱尔兰民谣：清亮悠远、余音袅袅。 　　只要是情调十足的庄园，必然少不了属于自己的电影故事，据说2002年版《基督山伯爵》便在这里取景。你也许不知道它属于复仇故事的哪部场景，是成功的欢笑还是阴险的仇杀。但无论如何，在这里，你找不到堂泰斯铿锵的誓言、找不到梅塞苔丝凄婉的眼神，只有蓝天、湖水、山脉、树林、让你惊艳世界上居然有这么美的地方，或许，因为美丽而遗忘，同样也是电影的魅力所在吧。 　　当你所乘坐的旅游车缓缓驶出宝尔势格庄园，天色会慢慢变暗，继而，乌云催动着绿色的山冈和黑色岩石，车窗外被风扯落的云絮，时而随风漂浮，时而横扫一切，窗外闪过一个个中世纪城堡，千年的日晒风吹，使它们艳丽的外表被添加了一层哀恸的色彩——是的，此时，我们就行走在威克洛山脉电影《勇敢的心》（Braveheart）取景地上。这里的山峰不如南欧旖旎，却有着孤臣孽子般的傲岸和嶙峋。电影故事虽然发生在苏格兰，但它和爱尔兰大地一样，拥有着古凯尔特人祖祖辈辈流淌在血脉中的不屈灵魂，因此，选择此地拍摄外景，让梅尔?吉布森在这块土地上发出震撼天地的“自由”呐喊，可谓实至名归。 　　阵雨慢慢停歇，但你的心情，却愈加沉重，因为面前这片温婉甜美，如诗如画的海滩，就是电影《拯救大兵瑞恩》（Saving Private Ryan）开头最惨烈场景的发生地，在电影中，无数年轻而鲜活的生命，未及看清对手，就在炮火连天的海滩上肢体横飞，使当时银幕前的大多数国人，第一次惊叹战争的无比残酷和血腥。 　　据说，当年剧组人员用几个月的时间走访了法国、英格兰和爱尔兰，最终。才认定此地奔腾的金黄色海水和险峻的悬崖，和诺曼底颇为相似。导演斯皮尔伯格对卡拉克鲁海滩非常满意，甚至延长了此段场景的拍摄，将影片开头长达30分钟的镜头都给奉献给这里。 　　夕阳西下，血色残阳，凄厉的海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，电影中断壁残垣、尸横遍野的情景重新浮现在我眼前。的确，这里不是真实的诺曼底，但它却是光芒闪耀的精神诺曼底，它使后人铭记，在遥远的近70年以前，有那么一群人，为了让更多人获得幸福，把生命永远定格在青春洋溢的18岁，在告别时，未及留下只言片语，甚至，完整的遗体。 　　 　　布拉尼城堡/科克 《泰坦尼克号》的最后一站 　　（影片链接：《亚瑟王》《泰坦尼克号》 　　爱尔兰的乡村实在边缘，世界上只有很少的地方，早上，可以如此优美的醒过来。推开窗户，远处古堡时隐时现的身影在玻璃的倒影中流转起来，仿佛中世纪农妇的微笑，质朴而恬淡。 　　爱尔兰数百年几乎没有遭遇大的战火，中世纪以来的古堡大都完整保存。每个孤单漠然的古堡，不但是岁月留下的苍凉故事，也是家族兴盛与衰败的的写照。因此，2004年拍摄的《亚瑟王》(King Arthur)等好莱坞大片，都在古堡取景。布拉尼城堡建于1446年，是爱尔兰历史最悠久、最牢固的堡垒之一，但同样风景绝佳：满目的翠绿，缎面般宁静的湖水，天鹅绒般的草坂，好像一幅还未干透的水彩画。难怪这是孕育叶慈等无数诗人的土地，面对此情此景，连你，都不自量力的想将诗句脱口而出。 　　但是，对于全世界的旅游者而言，“巧言石”才是布拉尼城堡最刺激的所在。 　　据说，中世纪十字军东征时，一位骑士从耶路撒冷带回了这块沾有耶稣血的圣石，并将它放置在布拉尼城堡，只要吻了它，便会能言擅辩，滔滔不绝。然而，当我面对它时，不由倒吸一口凉气： “巧言石”贴壁呈90度状，即使卧躺离它仍有空隙，所以必须将身体平躺，再反手抓住铁栏杆，半弓挺着身体，靠腰力臂力并将头凑近石壁轻吻——而且身下，就是险峻深邃的山谷！真有 “吻石”成功者，向你满脸骄傲地展示“勇敢一吻”的证书，对此，你只能自叹不如！ 　　爱尔兰，土地给她生命，古堡给她积淀，而如泣如诉的爱和哀愁，则给予她无数凄婉缠绵的灵感。 　　比如，《泰坦尼克号》中杰克与露丝令人扼腕的短暂爱情，就是科克市科夫港——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，几乎所有前往美国的主要远洋客轮都要在科克抛锚暂留，包括泰坦尼克号在陆地的最后一站。在科克市多媒体博物馆“皇后镇的故事”，你会目睹当年250万人满怀着对新大陆的向往，在此地登船的壮观场景，其中，绝大多数人挤进了杰克所在的三等舱，船在辽阔大西洋上渐行渐远之时，科夫港的回眸一瞥，成为他们对故国故土的最后眷恋。 　　黄昏再次降临，天空幻化成幽幽的深蓝，城市模糊的倒影映在澄澈的海水上，摇晃着暖黄的光晕。由于时间有限，你也许未能前往“泰坦尼克号”酒吧， 但已从导游口中，听到了他的故事：酒吧主人是电影《泰坦尼克号》的“骨灰级粉丝”，几年前买彩票中大奖，便斥巨资买下当年接驳船码头，把候船厅改造成酒吧，用以纪念那艘永沉冰海的巨轮。 　　此时，你最适宜的选择，也许，就是从小超市买了一瓶威士忌，独自坐在海边，想象着百年前巨轮与大海的黄金时代，沉浸在影像营造的悲欢离合和美丽幻想里——杰克和露丝如果未遇海难，是否能白头偕老？浪迹天涯的爱尔兰移民，是否都能一夜暴富，梦想成真呢？ 　　你会仿佛置身1912年4月最普通的科夫港傍晚，风从远处吹来，犹如女神的呼吸，清新、湿润而芳香，与电影里一样，甜美地，说着谎。 　　 　　莫赫悬崖 谁说我不会遇到《哈里波特和混血王子》 　　（影片链接：《哈里波特与混血王子》《大河之舞》） 　　爱尔兰的海岸线，像一团揉皱的纸，曲曲折折绵延3000多公里，一边是陡峭的悬崖，另一边是蔚蓝的大西洋，你的旅游车在峭壁间的险峻公路上飞驰，终于，鬼斧神工般的莫赫悬崖扑面而来，把广袤的大地撕裂在你面前，《哈里波特和混血王子》引领着你，走入诡异雄奇的视觉魔幻大片。 　　莫赫悬崖是欧洲最高的悬崖，从地平面缓慢上升蜿蜒长达8公里，奇形怪状的岩层纹理和地质褶皱，仿佛神话人物阅读的厚重天书，地壳变动和大西洋惊涛骇浪无数年的冲击，使黑色的峭壁若刀砍斧削，以90度垂直的角度立于冰冷的海水之中，悬崖边颓然而立的荒废古塔，酷似护卫悬崖的忠实骑士。尽管悬崖距地平面只有200余米，但峭壁下的深渊仍显得深不可测，仿佛闪烁着令人胆寒的魔力。你望着烟波浩淼的大西洋，仿佛倾听着“翡翠之国”翻卷如云的漫长历史，想像着它苍老和幻想，热烈和内敛混合的神秘传说。 　　也许因为事先未能预约，哈里波特和邓布利多师徒“正巧外出”，但他们为了找出伏地魔不灭的原因，一起飞进的岩洞还是电影的模样，黑漆漆的大海呼啸声夹杂着夹利的风声，冷静而空旷，是的，洞里一无所有，但你的心底，却找到更多电影以外的复杂印记，反复修改着你因为电影而来的单纯想像——那一刻，你会相信，不必去刻意寻找天涯海角，千万年沧桑就站立在眼前，莫赫悬崖，就是世界的尽头，无处可逃。 　　或许，只有神奇傲岸的爱尔兰海岸，曲折磅礴的爱尔兰历史，才能孕育出如此不食人间烟火、真实与魔幻交织的绝景？ 　　晚间演出是爱尔兰民间舞蹈，其中的很多主创人员，也是是“大河之舞”的创始人之一。虽然舞者的技巧稍逊于同名记录片，也没有华丽的舞台和璀璨的灯光，但他们的源源不断的热情，进退自如的舞步，丰富热烈的肢体语言，不正是你眼中爱尔兰壮美风光的完美写照？忽然，舞步停歇，悠扬的风笛声从身后响起，婉转中闪烁着温暖的微笑，我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念出那段耳熟能详的台词，它既属于《大河之舞》，也属于这片几经磨难却从未屈服的土地： 　　“我们的故事从追忆大河女开始……当大河的力量不断增长，当贫瘠的土地变得肥沃，当人们不断地了解自己。我们的故事也不断地发展，直到它成为一种充满活力和喜悦的颂歌遍及整个世界。”